电子-正电子碰撞的计算机模拟。蓝线代表探测器的一部分。不同颜色的线条是电子
中国希望在三年内建造一个价值50亿美元的粒子对撞机——比欧洲提议的大型对撞机抢先一步。这台长达100公里的圆形正电子对撞机(CEPC)旨在精确测量希格斯玻色子——一种赋予万物质量的神秘粒子。这些信息可以回答一些基本问题,比如宇宙是如何进化的,以及为什么粒子会以这样的方式相互作用。
明年,CEPC的提案将提交给中国政府,可能被纳入下一个五年计划。根据6月3日发布的一份综合技术设计报告,如果能赢得政府的支持,该项目将于2027年开始建设,耗时约10年。该报告估计,超大型对撞机将耗资364亿元人民币(52亿美元),与欧洲耗资170亿美元的未来圆形对撞机(FCC)相比,建造和运行成本要低得多。如果获得政府批准,欧洲核电站的建设将于本世纪30年代开始。
在其巨大的地下隧道中,CEPC将以极高的能量将电子和它们的反粒子正电子碰撞在一起,产生数百万个希格斯玻色子。香港科技大学的理论物理学家Andrew Cohen说,它们的绝对数量将使研究人员能够比以往更详细地研究这种粒子。通过更精确地测量希格斯粒子,研究人员将能够探索超越标准模型的问题——标准模型是关于宇宙构成的主要但不完整的理论——比如暗物质的本质,以及为什么宇宙中普通物质比反物质多。
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IHEP)所长、物理学家王贻芳说,最新的报告包括加速器布局设计和组件原型的详细蓝图。它还包括对三个潜在地点的评估:秦皇岛、长沙和湖州。王说:“我们现在有信心,我们可以制造出一台真正的机器。”
位于瑞士日内瓦附近的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CERN)的物理学家齐默尔曼(Frank Zimmermann)说,计划用于中国超级机器的许多部件已经在中国的其他设施进行了测试。其中包括位于北京的接近完整的高能光子源。齐默尔曼是CEPC技术设计报告评审委员会的主席,同时也参与了FCC,他说,鉴于中国已经拥有了一个类似CEPC的对撞机——北京正电子对撞机——IHEP现在可能比CERN在这一领域拥有更多的专业知识。“他们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他说。
来自国外的帮助
CEPC国际咨询委员会成员科恩说,技术设计报告表明,中国有能力在几乎没有国际研究人员帮助的情况下建造CEPC的加速器。“如果他们想建立加速器并向前发展,他们是可以做到的。”但他补充说,中国可能需要利用外部专业知识来开发对撞机的探测器,这不是报告的重点。
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大学(Boston University)研究粒子物理和量子场论的历史学家、哲学家曹田宇(Tian Yu Cao)说,CEPC可能面临的另一个障碍是,鉴于地缘政治局势持续紧张,如何从其他国家吸引资金。“我认为西方帮助中国的阻力会更大,”曹说。
但获得国际融资的挑战并非中国独有。今年5月,德国政府表示不会支付联邦通信委员会170亿美元的费用,这对该项目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挫折。
然而,王相信CEPC将是一个国际努力。他指出,在中国一些大型物理设施中,国际研究人员已经占到30-50%的团队,其中包括位于开平的江门地下中微子天文台,该天文台将于今年开始运行。他表示:“我们相信(CEPC)也将是类似的。”
与此同时,王和他的团队正在撰写一份工程设计报告,该报告将更详细地概述CEPC的建设。“我们正在努力确保我们为这样一个项目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王说。
本报讯 “我的祖父是杭州人,仁和医院出生的。这次‘钢琴大师课’,很高兴放在了祖父的出生地杭州。”
10月25日晚,台湾乐评人焦元溥带着他的四大卷《游艺黑白》来到杭州单向空间书店。108位钢琴家,写作长度跨越了20年。做书中钢琴家的第一篇访问时,是1999年,当时焦元溥刚20岁出头,如今已人到中年。
20年做一件事,一个高度自律,精确的人。他写专栏,做电台主持人,是音乐作家,策划各种演出等。假如不做音乐,他想干的事是研究植物,照顾他的阳台。
如何访到最难搞的钢琴大师
他是怎么想到做钢琴家的访问呢?
焦元溥说,“我想知道当事人对乐曲的看法。如果他们对某个乐曲真实的想法消失在了历史当中的话,我会觉得很可惜。”
他决定一个一个去见他们,面对面地交流。他采访的钢琴家中,有些很健谈的,也有很木讷的。有些钢琴家文学修养很好,语言造诣很深。比如罗温萨,不做钢琴家的话可以是法国文学教授。
比如说钢琴家德沃斯,90岁时去世了,他的臭脾气很出名,会骂人。焦元溥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结果这次访问,成了大师演出这么多年,最愉快的一次对谈。
在分享会上,焦元溥还讲到了他是如何接近“最难搞”的齐默尔曼的。
齐默尔曼是波兰人,是世界一致公认的钢琴大师,多年来却刻意保持低调,接受这个台湾青年的访问,也是齐大师30年来第一次接受长篇采访。
“我做了厚厚很多页的访问提纲发过去,齐默尔曼回复说,你的这些问题真的是我想回答的,但抱歉还是不能接受你的访问,除非你给我20个小时。”
在这样的来回接触中,他一点点接近了一个真实的齐默尔曼。
“齐默尔曼说,请你在17小时后打电话给我。他就是那种极精算的方式。他一生所有的演出,都会做成表格。哪一年,几月几号,演什么曲子。”终于,一个个性化的齐默尔曼跃然纸上。焦元溥很偏爱他,2万多字的访谈,一路读下来,你就像看到齐默尔曼的传记一样。
钢琴家就是要忍受孤独
焦元溥的最后一个采访,是中国钢琴家殷承宗的重访。殷承宗一开始住在纽约,他于2003年11月在纽约采过他。后来在2018年6月,在鼓浪屿又访问了他,加了7000多字的访谈内容。
钢琴家傅聪的访问有两次,一次是2004年9月,在波士顿。第二次是2010年2月,在伦敦。
现在的中国大陆,又换了一批钢琴家走上舞台了。焦元溥认为,钢琴家要忍受孤独。
“大部分钢琴家在18岁以后就不进步了,如果再进步,就有大师相。其实音乐艺术是一生的艺术,炫技是才华,但不是音乐教育的目的。”
有一年某位中国钢琴家做大赛评委,中途回来参加明星婚礼,焦元溥为此写过一篇文章,没有一句话批评,但他用另一个大师做评委的尊重态度做了对比。
书中的108位钢琴家中,年龄最小的,是中国钢琴家张昊辰,出身于1990年。焦元溥认为,这位90后新人,代表了中国钢琴界的希望。
“不够敏锐敏感,那些音符你真的弹不出来,一个人在生活中这么敏锐的话,不见得和生活过得去。”
他是这样深深地理解这群有着很高天赋的、孤独的艺术家们,才能写出书中的那些人。 本报记者 张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