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王健林从首富的王座上跌落了下来,万达被4000亿的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
那时,舆论对4000亿还没什么概念,以为4000亿已是债务的天花板。三年后恒大暴雷后,才发现4000亿只是开胃菜。
有媒体对王健林失望地写道:原来首富是“首负”。负债的负。结合后来发生的事儿,这个论断几乎可以被认为是正确的。
王健林2017年痛失首富,许家印2018年接替首富并在恒大暴雷前,蝉联了三年。结果呢?许首富用20000亿的债务,颠覆了吃瓜群众的三观。
同样,两位前首富都曾醉心于足球,许家印投资的恒大队完成了王健林未曾实现的梦想:夺取亚洲冠军。原本这个梦想该在1999年实现,可惜王健林选择了“永久退出中国足坛”。
王健林与足球结缘,与他的妻子有些关系。
王的妻子是大连市西岗区体委的公务员,1992年时,西岗区想修建一座体育馆,苦于缺少资金,王健林得知后立刻表示:愿意赞助400万元,条件是希望在体育场附近划一块地给万达盖商品房。
体委认为,在体育场旁盖楼房影响城市规划,遂否决了王健林的提议。但王健林很会做人,仍坚持支付了400万元的赞助。从此,王健林的名字在大连市领导心中挂上了号。
等到1994年,甲A联赛创办时,大连队穷到发不起球员工资的地步。腊月二十八那天,体委领导还在拜访市里的企业,四处“化缘”发工资。
找到王健林时,他表现出投资大连队的兴趣,承诺“每年投入不低于400万元”,后来实际投入远高于这个数。双方一拍即合,大连队正式更名大连万达,亮相甲A赛场。
王健林对球员很不错,一上任就帮俱乐部改造条件恶劣的球员宿舍,装上了空调、铺上了地板,并承诺:“今年好好踢,拿了冠军万达给你们发房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连万达拿下了甲A元年的第一个冠军。1996、1997、1998又豪取“三冠王”的辉煌战绩。
万达集团的名声随着球队传遍全国,王健林不再是个“地方性房企”的老板,到外地谈起生意来便利了不少。
据说,王健林有次去新加坡谈合作,新加坡人不知道“万达”,便派了层级很低的人来谈合作。
当中间人说“万达是中国足球联赛的冠军”后,新加坡人一改傲慢,大老板亲自出面参与谈判。
王健林对球队的投入,从每年400万涨到了1000万,后来高达5000万。这些钱放在许家印面前,连恒大一个月的开销都不够,但已是当时甲A联赛的天花板。
但王健林与体育局的矛盾日益加深。站在他的角度,万达给球队投了这么多钱,理应获得管理权。
而实际上,万达想换个教练都要上面点头。1998年,王健林用徐根宝取代迟尚斌当教练,可领导不同意说:“迟尚斌是我们大连市的模仿人物,怎么能说换就换?”
王健林为此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在比赛现场和解说员刘建宏发牢骚说:“我搞足球5年来,真的对中国足球的很多现象深恶痛绝,我们投了3个多亿,但联赛中尽是假球、黑哨,真感觉自己无能为力。”
1998年的一场足协杯比赛成了王健林退出足坛的导火索。大连万达在对阵省里的辽宁队时,连续被裁判吹了三个点球。
王健林怀疑有人不想让大连市赢辽宁省,一怒之下宣布“永久退出中国足坛”。虽然市里百般挽留,但这回王健林是铁了心要退出了。
2000年,大连万达正式改名大连实德,参加完发布会后,王健林临上车前突然转过头对身后的市体育局的领导说:“我真不甘心。”
九年后,中国足坛掀起了扫黑风暴,大名鼎鼎的谢亚龙、南勇等中国足协官员被逮捕。可惜,赛场早已没了王健林的身影。
“三冠王”大连万达退出了历史舞台,下一个豪门的崛起还要等到广州恒大的横空出世。
王健林的好运还体现在房地产上。
2017年,跌落王座的王健林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他如地震前的老鼠,侥幸躲过一劫。
那年还没有“三道红线”和“房住不炒”,地价不错,王健林手里的酒店、乐园、院线能找到不少接盘侠。
彼时,房企间流传着一句话:有困难找宏斌。“宏斌”指的是融创的老板孙宏斌。此人商业眼光毒辣,为人又讲义气,在圈内颇具侠名。
遇到困难的王健林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孙宏斌,希望他出手买下万达的酒店和乐园。
“大侠”孙宏斌没有推辞,只提了一个要求:融创仅对乐园项目感兴趣,但王总别怕,我孙某人帮你找酒店的买家。
在孙宏斌的穿针引线下,富力入局,李思廉掏190亿买下了万达73家酒店。王健林很生气,动手砸了茶杯,怒斥李思廉“趁火打劫”,逼自己6折甩卖。
3年后,当许家印5折出售恒大总部无果时,王健林笑出了声。
通过“卖卖卖”万达凑了2000个亿,堵住了短期债务,得以平安落地。而孙宏斌与李思廉哭丧着脸,深陷债务危机,捧着地产无人接盘。
王健林顺利带着万达从开发商转型成服务商,做起了运营商业广场的生意,轻资产的模式,使万达摆脱了对重资金的依赖,从根上治好了高负债的毛病。
王健林似乎总走在时代的前面。当没人愿意赞助大连足球队时,他慧眼发现了其中的商机,把万达的品牌传遍全国,后来许家印投资广州队,也是为了做大恒大的品牌,得到商圈中无法得到的力量——名声。
很快王健林发现了中国足球的痼疾,这是一门赔本生意。赚不到钱在其次,关键是骂名也要他承担,这事就太不好玩了。
王健林退出后,愣头青赵本山接手辽足,一年后愤懑退出,留下了和王健林一样的话:“中国足球的水太深了!”
同理,在房地产中,王健林第一个暴雷,在同行略带嘲讽的眼神中卖空了手中的地产,又第一个上岸,转身默默注视着落水的同行。
正如巴菲特所言:退潮后,才知道谁在裸泳。王健林的幸与不幸,正在于此!
作者:江左佑安
2月22日,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获悉,大连万达集团将入主大连一方集团足球俱乐部,征战新赛季的中超联赛,大连一方俱乐部前总经理石雪清将回归担任俱乐部总经理。
这意味着,王健林时隔18年后重返中国职业足坛。
孙喜双和王健林。视觉中国 资料图
1994年3月8日,由大连市体委和大连万达集团联合创办大连万达足球俱乐部,参加职业化后首届全国足球甲A联赛,并夺得甲冠军。2000年初,大连万达将球队转让给大连实德,彼时大连实德集团、大连实德俱乐部的董事长为徐明,从此退出中国足坛。 2012年,大连实德退出中国足坛。2015年7月,大连一方集团入股了出现资金问题的大连阿尔滨,成为大连足球新的领头兵。而大连足球在2005年夺得双冠王后陷入低谷,甚至在2014年降入到中甲,大连一方经过3年的努力重返中超。
1月31日,中国足协公布了2018赛季中超、中甲参赛名单,作为上赛季中甲冠军,大连一方顺利通过中超准入审核,正式进军中超。
大连一方的官网信息显示,大连一方集团成立于2001年,重点投资金融、文旅体育、教育、健康等企业,是万达商业地产、万达电影、百年人寿、大连银行、江中集团、国合集团等全国及地方行业龙头企业的主要股东,董事长为孙喜双。
和此前一直活跃在聚光灯下的王健林不同,甚少在媒体上出现的孙喜双显得低调又神秘。
此前,大连万达集团退出了万达长白山国际旅游度假区股东一列,而负责运营该度假区的公司——长白山国际旅游度假区开发公司的法人代表由万达商业地产总裁齐界变更为孙喜双。
孙喜双是王健林关系最好的小伙伴,没有之一。纵观万达集团和一方集团的发展历程,双方之间的合作甚多。
2009年,万达携手一方集团共同投资长白山国际旅游度假区,当时万达、泛海、一方集团是前三大股东,分别持有28%、27%和20%的股权。
2010年,孙喜双入股万达院线,持股比例为4.2%,是持股量仅次于王健林的自然人股东。
2011年6月,大连一方集团将总部迁往北京,总部地址与万达集团总部一样均位于朝阳区建国路93号的万达广场。
2014年7月和2015年1月,万达两次增持百年人寿,当时,百年人寿正处于亏损期,频遭股东出售股权。彼时外界就有分析认为,万达的接盘除了和其转型有关,也被认为是对大股东孙喜双的支持。
2008年6月,一方集团投资百年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其中,一方地产、融达投资、大连港集团、新光控股各持股12.0482%,并列第一。
2014年11月底,北京通州万达广场开业,该项目就是由一方和万达合作开发。
而上述这些项目仅仅是王健林和孙喜双之间合作项目的“冰山一角”。据知情人士向澎湃新闻透露,万达很多海外的项目,一方集团都有参与。
2015年6月,万达电影公告称,公司以22.46亿元收购澳大利亚第二大院线Hoyts。而在此之前,Hoyts的持有者正是孙喜双。2014年12月,Hoyts宣布,公司已被投资公司ID Leisure从澳大利亚最大的私募股权投资公司Pacific Equity Partners手中买下。ID Leisure就是孙喜双创办的投资基金,总部位于英属维尔京群岛。当时一方集团并没有透露具体的收购金额,但是据《澳大利亚财经评论报》报道,Hoyts是PEP在2007年12月以4.4亿澳元(约合22.22亿元人民币)的价格买下。而孙喜双几乎是以当时买来的价格与万达达成了Hoyts的交易。
王健林曾说过,自己一生挚爱足球。
继2000年退出足坛之后,万达集团从2014年初正式布局体育。2015年12月22日注册成立了万达体育有限工地,法人代表为张霖,注册资本10亿元,公司位于广州市花都区。股东为王健林、大连万达集团和北京万达文化产业集团。
2017年1月10日,由万达举办的首届“中国杯”在广西省南宁市的广西体育中心举办,国足主场迎来冰岛、智利、克罗地亚三支队伍。按照王健林的构想,“中国杯”将每年举办,首届比赛4支国家队参赛,以后逐步增加到8支国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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