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球从不缺少帅哥,在那个还没有微博、微信的甲A年代,球迷们习惯用剪报和书信来表达对他们喜爱。大连万达的李明、徐宏,辽足的张玉宁、曲乐恒,北京国安的杨晨、南方,四川全兴的邹侑根、黎兵,当然最精致的还要数上海申花的谢晖还有“申江四小龙”——吴承瑛、谢晖、祁宏,以及四人中名气最小的朱琪。
“申江四小龙”中,朱琪在国家队停留的时间最短。但如果要比拼颜值的话,四人各擅胜场,都可让无数少女倾倒。当年申花在杨浦江湾体育场训练时,场边的围栏外站满了围观的球迷,其中又以女球迷居多,一张张热情而期待的面孔,像极了如今为选秀“爱豆”和“小鲜肉”们卖力尖叫、拼命拉票的“饭圈”女粉丝。
朱琪小时候在泳池中泡大,虹口区游泳学校的教练就曾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后来他进入了重点的足球特色学校广灵路小学,渐渐在玩球时找到感觉,发现了自己的足球天赋。慢慢的,他在市里比赛中被当时的虹口区少年体校教练朱广沪发现,亲自到朱家上门劝说,让朱琪进入体校。
1994年1月1日,上海人徐根宝和申花签署聘任合同,喜气洋洋地走马上任。当时,他的工资是每个月3000块。徐根宝训练十分严格,习惯了“赛后一根烟”的很多老球员对此很不习惯,主力球员纷纷离队,只留下李晓、成耀东、陈伟和范志毅等几名队员。
徐根宝并没有抱怨,而是从青年队调来吴承瑛、朱琪、谢晖等一批只有18岁的年轻球员,那一年,重新组队的申花队夺得了联赛季军。
当时,朱琪在队内司职前卫,虽然年纪小,但他的大将风度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联赛结束后举办了南北明星赛,作为南部队的教练,徐根宝从申花选了三个“自己人”:范志毅和成耀东第首当其冲,因为两人在队里名气最大,最后一个名额,根宝考虑再三,给了朱琪:
“其他几个还不够成熟,怕他们飘起来,朱琪的性格处变不惊,我放心。”
次年,申花队在联赛豪取十连胜,提前两轮夺冠。不过在夺冠前,徐根宝口中“最放心”的朱琪却上了一次头条:1995年8月,国奥队在云南昆明备战奥运会亚洲区小组赛,朱琪和北京国安的周宁、八一队潘毅先后在查房后翻墙外出。被发现后,朱琪解释说是受朋友邀请去吃夜宵,为了严肃队纪,3名队员全部被开除。
徐根宝离开申花队后,此后申花的三任外籍主教练斯托依科夫、安杰依、墨里西都对朱琪的能力大加赞赏。1997年甲A联赛,司职前卫的朱琪开发出丰富的进攻手段,当年他打进6个球,排到联赛射手榜第14位。朱琪在场上射门欲望强烈,后插上积极,球风与英格兰的斯科尔斯、法国的德约卡夫十分相近。
1999年,巴西人拉扎罗尼入主申花后,朱琪与球队一起陷入了低谷,申花落到了历史最差联赛成绩,而朱琪也不适应拉扎罗尼的安排。其间曾有一次肩膀脱臼仍被派打封闭后上场比赛,留下了习惯性脱臼的后遗症。或许是在申花看不到重夺主力的希望,朱琪申请了转会。消息一出,上海足坛为之一震,此前申花队还从来没有人主动选择离开。
1999年12月,当年的摘牌大会在北京举行,作为当年的一位“大腕”,朱琪首轮便以162万元的身价被求贤若渴的四川全兴抢走。为了朱琪,申花和全兴还闹上了中国足协。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申花为朱琪标价362万元,而四川全兴只愿意开出200万元左右的价格,双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下。最终,中国足协给出裁决,裁定朱琪转会费应在250万元以下,距离全兴提出的200万元较为接近。就这样,朱琪正式入蜀。
来到全兴,朱琪被放在后腰位置上,还踢过后卫。但由于在申花落下了病根,他的肩膀稍有碰撞就会脱臼,不得不经常待在全兴替补席。 朱琪说:
“这伤是申花主场对阵沈阳海狮队时落下的,当时主帅拉扎罗尼没有等我的伤痊愈,便让我上场比赛了。其实那是需要手术治疗的。在此之后,只要右肩稍微有些碰撞,就会脱臼。到全兴队后,比赛加训练已经3次脱臼了。”
另外,朱琪的膝盖也在联赛中受了伤。
在四川的生活,朱琪过得略显孤单。他在成都大使馆路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每当球队放假休息时,他就会到自己精心营造的小屋里待上一会儿。据说朱琪在这儿租房是因为此处很有点上海衡山路的味道,另外就是在朱琪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名叫“新外滩”的酒店, 该酒店是成都最好的上海菜馆,怀念家乡的朱琪每周都要去吃上一顿上海菜。
短暂的全兴生涯后,朱琪在2003年受到上海中远的邀请,重回故乡,上海中远在摘下申思和祁宏后选择了朱琪。但相比两位当年大红大紫的队友,朱琪的上场时间少得可怜。2005年,他还因为欠薪把上海中远告上了法庭,索要123.4万元的工资。
对这个年龄的朱琪来说,和球队对簿公堂,基本也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结束。全兴队友魏群说:
“朱琪是一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
这话一点不错,凭着自己的球星光环,朱琪在上海和四川两地的饭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还在全世界热门的环保领域,与外商合作成立了公司。
生活中,他除了投身五人制足球,与老申花踢踢野球之外,更愿意前往世外桃源:
“我兴致一来,就喜欢拿起帐篷,开车去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看星星。”
不过,随着餐饮行业的竞争越来越激烈,近年来,朱琪的餐饮生意并不红火,慢慢的,他在成都餐厅的股份转手了,上海餐厅的股份也仅仅保留了一小部分。曾经的最爱——足球,居然慢慢又占据生活的很大一部分。
2018年,再次现身在公众面前的朱琪成了上海上港的梯队教练,他和陈旭峰、范赟、蔡建林等退役球员一起加盟上港,先后带过上港U15、U18梯队,如今又成了上港U19青年队领队。值得一提的是,朱琪在去年还当选了虹口区足协主席。
在业余生活中,朱琪的爱好十分广泛,他爱钓鱼、爱喝茶,甚至还会开飞机! 朱琪曾参加过中国民航局举办的飞行员训练班,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学习和实战训练后,最终合格通过,成为了中国足球运动员中第一个升入蓝天的人。 朱琪目所学飞行的这种私人飞机,是4人座的小型商务飞机。售价在200万至300万元之间,在市场上很受欢迎。
“开这种飞机,很过瘾的!爱飞行,其实爱的是一种刺激、自由、痛快的感觉。从地面到空中,看到的是不一样的风景。”
不过,在上海上港夺得中超冠军后,高层对于球队的要求变得更严格,朱琪开飞机的时间想必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明天,就是申花俱乐部成立25周年了。
四分之一个世纪就这样过去了。
但对于很多球迷而言,很多人,很多进球,很多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即使过去了那么多时候,20多年前的这些号码,依然是我们的最爱。是的,因为他们,这些号码,曾经是多少上海踢球男生的选择。
5
这应该是申花历史上最被牢记的号码,上世纪90年代,5号在大多数上海球迷心目中,就是一柱擎天的代名词。
不仅在后防线,更是整支球队。
一直以来,足球习惯思维都告诉我们:这是一个属于后卫的号码。
直到1995年,“范大将军”横空出世。
那年,范志毅的15粒进球,在中国职业联赛历届金靴奖中,并不是一个很高的数字。但到今天为止,我们再找不出进球如此种类繁多的最佳射手了:鱼跃冲顶、禁区外石破天惊的怒射、暴力抽射……
尽管之后申花的5号也属于两位队长:杜威和戴琳。
但范志毅,恐怕在很长一段时候,依然是蓝色5号的象征。
13
在中国人的传统思维中,这并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低调而平和的毛毅军当年拿号码时也是不挑不拣。
为什么我会把13号的回忆放到第二位,因为对于一个俱乐部而言,忠诚的品质永远值得让所有人尊重。
25年的风雨,“毛豆子”仅仅离开过3年(09-11在杭州),是申花历史中守护球队时间最长的人。
更何况,毛毅军也许低调,但并不低效,那个时代他其实也是中国最好的边后卫之一(虽然这点经常被忽视),1997年世界杯外围赛在德黑兰,他也有一记世界波的远射破门啊!(虽然最终中国是1比4输了比赛)
20
谢晖的偶像是比埃霍夫,当然1993年底他选择20号时,并不是因为偶像也穿这个号码——那时德国人还是阿斯科利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前锋罢了。
但就是这样巧合,不仅仅同样是20号,从风格而言,谢晖和比埃霍夫也是颇为相像:他们的头球都很出色,但他们的脚法和整体能力总被球迷低估。他们的进球都不少,但在同时代,他们在各自的国家队总是屈居在别人之下;当然,他们也都在特别的时候拯救过自己的国家队:谢晖是2001年世界杯预选赛小组赛,比埃霍夫是1996年欧锦赛。
无论如何,在那个时代,当孩子们踢前锋都喜欢挑9、10、11号时,谢晖给了很多少年一个别样的选择:20也是强力中锋的代号!特别是那飘逸的20号,在95年夏日面对国安时的一箭定江山——那确实是申花夺冠的天王山。
9
对于这个号码,我只想说一句:
当2001年祁宏离开后,这17年来,9号在申花,再也没有一位中国球员穿过,都是属于外援的。
这让我们如何不想他。
18
如果你碰到现在很多已经到“阿姨”年龄的女生,如果她曾经喜欢足球,那她最喜欢的号码,十之八九就是这个。
在20多年前,朱琪的18号,在足球场上,“颜值即正义”!
如今,少女也许韶华老去,但他们的偶像,仿佛还在冻龄。
4
在那个时代,4号对于申花球迷,就意味着左路走廊。
一路到底,犹如旋风一般的直上直下。
永远不吝惜体力的冲刺,让吴承瑛有了“拼命三郎”的外号。也是这样的势头,让申花4号,在国家队稳稳占据一席之地,也能被自诩“足球之城”的大连放下身段借去打亚俱杯。很多人都觉得吴承瑛性格孤僻,和大家交流都不多,在中国这个人情世故的社会,是件很吃亏的事。但他用自己超群的实力,来得到所有人——也包括球迷——的认可。
14
在那个大家普遍对国际足球还不太熟悉的年代,申思就显示出了自己不一般的品味:14号,也是克鲁伊夫的号码。
虽然申思最终没能成为艺术大师,但他的脚法在当年还是受到肯定的,至少拿了世界任意球大赛亚军对吧。尽管不被徐根宝喜欢,但申思在那时的申花,至少还拥有着“最佳替补”的角色。
3
帅哥总是更受人关注,也更容易被人记住。不过申花让人怀念的,可不仅仅是上面这“帅哥5人组”。那时的申花,几乎每位球员都有自己的粉丝群。
比如成耀东,他和成龙酷似的外表,他的大鼻子,都让很多女生觉得萌和安心——一如只要他在后防线时,虽然看上去,成耀东的身高、身体素质都显得单薄,但他熟练的防守技巧和经验,都能让对手的进攻化险为夷。
那时的东东,以他的脑子,就被视为申花在场上的教练——果然,后来,他也算是这么多年来最成功的本土教练之一了。
10
这也许是足球世界最闪耀的号码,但很长一段时间,在申花却属于一个最平凡的人。
刘军甚至连名字都让人觉得很普通,他的行事也相当低调。
即使不说如今的莫10,在刘军之后的两位申花10号,对比之下,你也觉得他仿佛会被比了下去:张玉宁的粉丝绝对是刘军的无数倍,而毛剑卿的天赋,也远远超越刘军。
但如今你说到申花历史上最好的10号中国球员,第一跳出来的,恐怕还是刘军。
申花这25年的历史,兜兜转转,刘军似乎总是在。
22
一直以来,22号在我们心目中都是第三门将的代名词。
直到切切里亚诺·高佳在1995年的横空出世。
平心而论,那年申花拿到甲A冠军,解放范志毅是关键,谢晖、祁宏等一代新人的突然群体爆发也很重要,后防线上以成耀东领衔众志成城功不可没。但也许如果没有高佳数次奇迹般的扑救,冠军最后究竟能不能重归上海滩,还真的不好说。
23
1994-95年间,迈克尔·乔丹去打了棒球。
嗯,这样说来,那段时候在上海滩最响当当的23号,是不是就是瓦洛嘉了!
这个斯斯文文的俄罗斯大学生,即使真正风光只有1994一年,但那时确实让中国足球明白了外援的作用。
当然,除了以上,申花那时几乎每个人,都能让球迷如数家珍:
1号 蔡建林
没有外援门将时他也让人放心
2号 姚俊
很长一段时候右路也闪现他的身影
8号 张勇
一度要到《五星足球》辟谣“张志光是我老爸”的谣言,虽然射术有待提高,但永不放弃的精神也的确招人喜欢
11号 李晓
在甲A刚开始时,他是少有留队的老队员,也是起初少有能进国家队的申花队员,曾经也是最敏锐的射手
15号 吴兵
如果没有他在中卫位置上和成耀东相得益彰,当年解放范志毅也就无从谈起
16号 朱炯
如果没有被伤病困扰的话,右路的他应该可以和吴承瑛各在一边,一时瑜亮的……
最后说一个小故事,前几天,我太太突然问我:“张玉宁现在还在踢球?都多少岁啦!”
我笑了。
她肯定是看到了某条关于如今这位张玉宁的新闻,误认是她曾经的偶像。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张玉宁,每个时代的球迷都有自己的偶像。
虽然下一个时代来临时,再风光的强人也会被大多数人遗忘。
但他们,终将住在一代人的心中。
就像20多年前的这支申花,他们就是一代人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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